麦茨反射地从床上弹起，忽地感觉浑身酸胀难当，一抬头抚额便觉臂如灌铅，手如针刺，可大脑居然无比清晰。
昨日在图书馆的所看所想，本叫他头痛，此时再一回想却发觉大脑活络，虽不能周全其中的细枝末节，但可将大体的知识架构一捋到底。
刚一站起身子，朝外眺望远处的塔钟，远处的指针让他心头一惊，居然将近10点了。
麦茨刚想着自己的生物钟还没完全调整过来，昨晚又累，睡得又晚，一脚睡到这个点儿其实还挺正常，可他回头又猛地脑中一嗡。
华桑不见了。
麦茨心弦一崩，立即仔细巡视四周，看着自己身旁的大床铺整平整，难觅皱褶，显然是还没掀被窝前的样子。
他再又去了趟浴室，再瞅了瞅床底，确定华桑不在，便可大致肯定，华桑是彻夜未归。
让他自己都意外的是，此时他并没感到太过惊讶，因为他出去一整夜准拟是他自个的算盘，他也不必太过操心。
倒是想起自己昨天因为过于劳累，还未洗漱就瘫在床上了，觉得应该先给洗漱一番。
可麦茨正准备转身时，他身后便传来了沙涩的问话：
“麦茨，昨夜在图书馆感觉如何？”
尽管发音依旧沙哑而没有声调，但依旧听得出是让度雷说话内味，错愕之余，麦茨便没多想就直言他的感受，“其实还好，但我觉得应该能更好。”
沙球导游确实还未到使用期限，但居然能直接收到让度雷本人的控制？而且，让度雷是如何得知到他的行踪的？
麦茨还没来得及细想，沙球再度发话。
“哈哈，也是，我猜你一定在找书选书上遇到了麻烦。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欢迎你来土字金角大楼，506号房来找我，我可以给你提供阅读推荐，帮你划重点，毕竟我也是过来人，当然，选择权在你。”
话音一落，沙球便没了动静，麦茨长吁了口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走向了浴室。
久违的肌肉酸胀让他心中称异，他平日没少干过负荷大的体力活，就算是剧烈运动一番也不至于落得乳酸堆积，肌肉酸痛。
可冲澡时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酸痛，让他不得不调高水温，以求缓解。
麦茨把杂七杂八的事物打理完，时间已逼近十点半，决定坐下来好好琢磨下今天的计划，屁股还没坐热，只听得门锁旋转，房门嘎吱一响。
华桑回来了。
此时的华桑面容憔悴，黑眼眶很重，多半是昨晚捱了一阵夜，至于他熬夜去干嘛了，麦茨一见本人，脑子就放灵光。
“幽灵先生怎么样了？”
华桑大了个大大的哈气，翁声翁气地说。
“不算坏，略有进展。”
麦茨并没有打算深究进展程度。
华桑接着便说，接下来他的生物钟可能要暂时颠倒，他昨天已找到线索，发现了可疑的能量流，这种能量流在深更半夜最为明显，到天亮便即衰减。
而深夜这一段时间，便是调查的黄金时期。
因此，华桑决定白天用来休息，晚上去调查，反正从这里坐车到金都也要两三天，有的是时间倒时差。
麦茨见华桑疲惫却一无所获的模样，心中又开心又难受，关切地说，“如果有需要，就叫我。”
华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回了一句，“你也一样。”
华桑说完话便去厕所洗漱，准备补睡，而麦茨则在再三权衡下决定去让度雷的办公室，和让度雷了解一下阅读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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