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斗嘴，以林益川的失败暂时告一段落。两人继续吃饭。
谁知成明慧的手机又响起来，林益川皱起眉头。他吃饭向来不喜欢被电话打扰，他有一个助理，两个秘书，即使是加急的事情，他们都能挡下来，让他好好吃一顿饭。
况且现在已经是晚上，即使有什么事情，她也处理不了。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是她今天走访过的一家药店向她订一些药品。成明慧用温柔又带着讨好的语气跟别人说话，从包里拿出笔和本子，一个品种一个品种地记下来。
林益川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无所事事，被迫参与她接单的过程。中途杜时伟打来电话，说已经给成明慧找好住宿的地方了。
林益川说：“那你把卡送过来吧，你要是没吃饭，这儿还剩了挺多的菜。”
杜时伟不敢说我不吃你们的剩菜。挂掉电话，认命地把车开到饭店。走进包厢，被眼前的两人逗乐了。成明慧一边接电话一边记录，林益川靠在椅子上看她，脸上没有的笑容但明显心情很好。刚才他点的那一大桌子菜，有好几个都是没动过的。
成明慧向他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林益川则说：“去拿餐具吃吧。”
成明慧这一通电话打了接近半个小时，待挂完电话，她已口干舌燥，她即刻伸手去将刚才还没喝完的汤拉过来，想要喝下解渴。林益川拿掉，说：“已经冷了，不能喝了。”
随即吩咐杜时伟：“叫服务员泡一壶茶来。”
杜时伟得令，走到门外，叫服务员泡一壶润喉的花茶。
成明慧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林益川：“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
林益川别过头去：“我对女人一向都这么好。”
“哼！”成明慧将视线放到自己手机上，把电话拨给邱桐，然后一股脑儿说很多：“邱桐，前天我跟你说过的那家药店，老板同意转让，要八万，我答应了。你明天让公司的人准备一份转让协议，到时候发过来给我。另外准备好钱，签完协议就要全款给完。那个药店墙面需要重新刷一遍，电路可能要重新装，得多装几盏灯。玻璃柜那些不用新做，彻底打扫一遍就好了。至于这边的员工，你看要么在当地招，要么在公司那边调。”
林益川在看手机，但耳朵里总是不由自主地的听她说话。
“我刚才接了一个药店报来的药品，等晚上我整理好，发给公司内勤，货品分拣完了你们就发到C县，到时候我跟司机去送货。”
服务员将泡好的茶端进来，杜时伟赶忙倒了一杯，递到成明慧眼前。茶水还冒着热气，烫嘴。她转着杯子，继续说：“我发现我刚才接单的这个工作程序有些烦琐，接电话用了半小时，等下整理好估计还要半个小时。等明天内勤打单子又得半个小时。邱桐，我们这个程序能不能优化一下？”
邱桐说：“你想怎么优化？”
“现在都是信息时代了，我们得跟上。我们可以做一个客户用的APP，把公司所有的产品都放到上面，由他们自己选，选好后下单，我们在后台看到订单，直接在系统出货。”
邱桐听她这样说，直接把电话挂掉，一会儿发视频过来。成明慧忽略另外两个人的存在，直接接起来。
邱桐在那边苦着脸说：“大姐，你的想法是好。可那得花多少钱呢？你真当我家大业大呢？”
成明慧喝下一口茶，烫得她直咂舌。邱桐打趣道：“怎的，你也知道心疼钱呢？”
“我给你算一笔账，如果我们这个客户端能上线，首先能省下两个接单员，两个人工资加起来算七千好了，一年也快接近十万。第二，这是重点，目前没有谁家能舍得花钱去做这一个，我们做好了向客户推广，人家有事没事都会上去看，品种多价格低，多少都会要点，这是一条增加销量的渠道。”成明慧说起来头头是道。
林益川看她一眼，她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像换了一个人，精神充沛精力旺盛，完全没有前几个月上门找他要钱的那种无赖又无助的样子。这才短短几个月呢，转变得真叫人想象不到。
而且思路清晰头脑灵活，假以时日，会成长为一个职场精英。
林益川此刻是欣赏她的。
邱桐听她说完，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露出暧昧的笑：“你不会是想吃差价吧？”
成明慧莫名其妙：“吃什么差价？”
邱桐“嘿嘿”地笑：“益川集团旗下有一个科技公司，做软件开发的。你跟他撒个娇让他免费做，然后你来找我要钱，这笔钱进你个人腰包。”
“你！”成明慧气结，杜时伟在这个时候突然咳嗽，她想起来还有别人，心虚地朝林益川看去。他拿过她的手机，将自己的脸对准摄像头，朝邱桐笑着说：“小邱总，这个建议不错。我会考虑的。”
吓得邱桐大叫一声，赶紧把视频通话关掉。
林益川把手机还给成明慧，她奇怪他今天怎么不黑脸生气。林益川揶揄道：“想不到你一个销售员，比我还忙。”
“让林总见笑了。”成明慧打着哈哈说。
这下林益川意外了，换以前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攻击他。
“你吃饱了吗？吃饱了送你去酒店。”
“吃饱了。”
成明慧说完站起来。林时伟早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结账了，并把车子停在门口等他们。她和林益川在后排坐下，两个人肩膀挨着，车里气氛微妙。
林时伟决定好好开车，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二人并不说话。从饭店到酒店，隔得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林益川把房卡递给她时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们要回凤朝。”
成明慧自然地接过来，然后打开车门下去。就在她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林益川喊她：“成明慧。”
“嗯？”她侧过身子，微微低头看他。
“那个，你可以试试对我撒娇。”林益川说完这句话，两只眼睛盯着她看，眸色如墨。
成明慧抓抓头皮：“呃，我不会。”
林益川挑起嘴角：“可以学的。”
成明慧尴尬：“这个我可能学不来。我很累先上去了，再见！”说完赶紧逃离。
杜时伟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笑得低下头去。他心里鄙视他：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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