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她知道一切！
不再伪装着笑容，言粼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但是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类似于如释重负的那种感觉，
“你都知道了？”虽然是问句，语气确实肯定的。
莫凉轻笑了一声，啧啧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反应还不是很迟钝。”没有把编好的话说出来，还算是聪明。其实是她没有给言粼这个机会。
这算是默认了言粼的话。
言粼扯了扯嘴角，颇为无奈地问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们都以为以莫凉的智商，是永远都不会发现的，可是她好像，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从一开始。”
莫凉无所谓地笑笑，云淡风轻地说出了实话，没有一点没算计之后的愤怒。
言粼张着嘴，有一瞬间的怔楞。这个答案，让他很惊讶。至少，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结果。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
从他和空立阳精心布局的时候，莫凉就已经察觉了。
她不是反应迟钝，而是反应太过敏捷。她不是傻，她只是太过聪明。
所以在一开始，她明明发现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他们蒙在鼓里。
然后，像是看笑话一样，看他们把一切有条不玩地实施者，沉浸在自己成功的沾沾自喜当中。
她很聪明，至少，比他们都要聪明。她伪装得很成功，把他们都骗了过去。最开始布局的人是他们，到最后，他们都已经入了她的局。
不动声色，她做得未免太过出色，要是一个敌人，他们可能早就死在了她的手里。
空立阳啊空立阳，枉你这么聪明，却栽在了你以为不可能的人的手里。包括他，自诩聪明，心怀愧疚，却也没有想到莫凉的精明。
“所有的，你都知道了？”
明知道答案会是什么，言粼还是不死心问她。还是不愿意接受，他们真的那么粗心，一个精密的计划，早就被人识破。
莫凉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在言粼面前不缓不急地解渴之后，放下了杯子。
然后大大地呼了一口气，似是很懵懂地问他：
“你问的，是你们故意设局，催眠我，让我无法恢复那部分记忆，还是说给莫温注射药物，让他一直醒不过来，亦或是，对莫忆注射药物，使他提前病发？”
莫凉笑着，但是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笑意，有的只是刺骨的寒冷，像是淬了毒一样可怕。
她的语气轻快，好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大大的眼睛，懵懂的表情，却让言粼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一直蹿到头顶。
空气都凝滞了，压抑着的空气，让房间里面的氛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她说的话，清脆地回荡在周遭的空气中。
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不仅仅是当初每次治疗的时候，他都在催眠他，还有他们对莫忆和莫温注射药物，她全部都知道！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莫凉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做的所有事情，莫凉都是知情的。
一股畏惧，自心底油然而生，将他的四肢百骸冻住。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最可怕的不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人，而是莫凉这种，看起来纯良无害，悄无声息地隐藏杀机的人。因为你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是否会在下一秒，就结束你的性命。
他原以为，空立阳是个疯子，这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是与莫凉相比起来，空立阳就是小巫见大巫，比不上莫凉。
看向莫凉的的眼睛里面，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里莫凉远一点，往后挪了挪。
莫凉见言粼害怕地看着她，往后挪了挪，也不生气，嘴边的笑意加深。
“言粼医生，我瞎说的，你别当真啊！”
言粼的心底很慌，莫凉的笑很好看，像是妖精一样勾人，但是落在他的眼里，他只想逃避。
他不知道莫凉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能感觉得到莫凉身上的气息很可怕，可怕得摄人。他看不透莫凉眼睛里面隐藏的东西，所以他不想要和莫凉纠缠。
莫凉说完之后，弯下腰，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放在了前面冰凉的茶几上。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茶几的玻璃，抬着头看他，眼睛就盯着他。
空荡的办公室里面，回响着莫凉的手指敲击玻璃的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的，是言粼略显粗重的呼吸的声音。
她盯着言粼的眼神。笑意逐渐退去，只剩一片言粼看不懂的东西。手指还是有节奏地敲击着。
言粼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比较正常，但是心里还是跟着莫凉手指地敲击一上一下。
他明知道，莫凉是在心理上给他压力，但是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害怕。因为这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美女，带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害怕。
额头逐渐冒出冷汗，他知道，那是因为害怕。
这样的心理战役，他也曾在别人的身上试过。
压下心里面的恐惧，他开口道：
“不是这样的。”
莫凉手上的动作伴随着言粼的话落，停了下来。
她收回放在言粼脸上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气馁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哪样的？”
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希冀地看着言粼，有点期待，
“不如言粼医生，你告诉我，不是哪样的？”
要是没有之前的事，言粼也许还会被这幅单纯的样子欺骗，可是现在，莫凉这样问，只是加深了他的心虚与恐惧。
莫凉其实知道真相，但是却着样问。这是莫凉给他挖的一个坑，他还不得不笑着跳进去。
“莫凉，我，，，”
“嘘！”
莫凉突然对着他，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面，示意他不要说话。
像是受到蛊惑了一样，言粼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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