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他声音沙哑，低问：
“念风，我们之间，还能回去吗？”
回到像以前一样，是好兄弟。
有什么好事，一起承担，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
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无所顾忌，有什么都互相倾诉。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形同陌路。
莫温脆弱的声音，扎在楚念风的身上，阵阵疼痛。
强迫自己压下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能!”
他狠心道：
“对不起，莫温，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回不去了。”
莫温闻言，无力地垂下了手，脸色苍白。
他失算了。也许他没有那么了解楚念风。他印象中的那个有担当的人，或许在他们这件事发生之后，已经变了。
变得冷硬，变得不近人情。
即使他让楚念风误以为，是楚念风强迫的自己。
楚念风，也那么狠心，要让这件事就此翻篇，让他们之间的情意，永远深埋与心底。
原来，不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做法。是他天真了，还想着楚念风会因为愧疚，而对他负责。
垂下眼眸，莫温淡淡地说：
“好，我知道了。”
既然，他不爱自己，那就让他愧疚一辈子，这样至少，自己会永远存在他的记忆里，怎么抹也抹不去。
说完，缓慢地走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再回头看楚念风一眼。
坚定的背影，却带着令人心疼的脆弱。
“啊！”
莫温走后，楚念风红了眼睛，一把掀翻了自己的办公桌。
“总裁!”
秘书急忙跑进来，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惨遭毒手的各种东西。
“滚!”
楚念风扫了她一眼，声音冷得不像是一个人。
秘书被空立阳那阴狠的眼神，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她，吓了一个哆嗦，差点摔倒在地，马不停蹄地就跑了出去。
要是慢走一步，都生怕被楚念风杀了，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她就不应该进来。
“啊！!!”
楚念风的办公室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吼，却无一人敢进去，提心吊胆地埋头工作。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就好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
A市第一医院内。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已经可以转出重症急救室了，只是能不能醒来，还要看情况。
另外就是，病人的左腿送来的时候，骨头已经粉碎，为了保住病人的性命，已经截肢了。就算是醒来，病人也只能用假肢了。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合上文件，告知莫凉空立阳的情况。简短的几句话，囊括了空立阳的现状。
“嗯！”
莫凉嗯了一声，面无表情，淡然地站在医生的面前，仿佛没听到医生在说什么。
“你们好好照顾病人吧，和他说说话，说不定病人就能早点醒来。”
“嗯。”
莫凉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病房。
医生看着莫凉淡然的背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病人的家属，但是她表现得，太过淡定了。
从病人被送入抢救室，到现在转入病房，她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像普通女人一样，表现出难过的样子。
就连他刚刚告知她，病人只能做个残疾人了，她也不咸不淡的。
她只是有条有理地为病人办理手术，从头到尾，从始至终，她，都很淡然。
淡然到，让人感觉不到她和病人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很难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也许，她只是不想让别人担心吧。
这样理智而又淡定，像一个机器一样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医生摇了摇头，走了。
莫凉进入病房后，莫忆在那儿焦急地等着。
“妈咪，医生怎么说?”
莫忆一看到莫凉进来了，赶紧站起来，询问情况。
莫凉走到莫忆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就快要醒了!别担心了，没事的!”
“真的吗?”
莫忆扬起头，眨着眼睛看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嗯！真的!”
莫凉点点头。她没有告诉莫忆，空立阳醒不醒来还不一定，就算醒来了，也失去了一条腿。
他是为了就莫忆而受伤的，莫忆知道他的情况，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原谅她自作主张，欺骗了他。
“太好了!耶!空爸爸要醒了!”
莫忆兴奋得跳脚。
这个时候，他像普普通通的小孩子一样，会因为开心而手舞足蹈，而不是一直板着脸，沉默不语。
“小声点，别吵到他睡觉了。你还没吃饭吧，先出去吃点东西再说。”
“嗯好的！妈咪你也吃点吧！我先出去了，你别忘了吃啊！”
莫忆心情很好，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
莫忆出去了之后，莫凉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悲伤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空立阳。
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曾经那么霸道的一个男人，像个脆弱的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
她现在终于能感受到，自己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时候，空立阳是怎么样的感受了。
恐惧，担忧。
她坐到了空立阳的身边，双手覆上了空立阳的双手。
“立阳，对不起，我撒谎了，所以你要快点醒来，不然莫忆会怪我的!”
莫凉的声音很低很低，压抑着的，是难以言喻的感伤。
那双至始至终平淡无波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全是悲伤。
在别人面前，她不能暴露，但是在空立阳面前，她不愿意隐藏。
在门缝里，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难过的背影。
莫忆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哭出来了，妈咪会担心的。
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虽然妈咪笑着对他说：没事的，空爸爸很快就会醒来。他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的。
妈咪把自己的情感掩饰得很好，但是那是他的妈咪，难不难过，他能感觉得到。
轻轻地关上门，莫忆出去吃饭了。不吃饭，会给他们徒增烦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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