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高雅跑出去之后，空立阳挣扎着从地上撑了起来，走到了奈凉的床边，一下子跪了下去。
大手拿起来，在要靠近奈凉的时候，又停下了。
许久。
修长的手指终于抚摸着奈凉的脸颊，一点儿也不敢用力，满是懊恼与自责。
奈凉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吓人，薄唇紧紧地抿着，眉头紧皱，似乎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满脸地憔悴，有些头发还粘在脸上，脆弱的洋娃娃，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她就会碎掉。
这样憔悴的模样，很脆弱，脆弱得不太真实。
她才回来没多久啊!
回来之前，她是那个闻名法国的研究员。
那么自信，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引人注目。
她甚至还骄傲地在他面前，宣示这她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居然因为他，她现在宁愿沉睡，也不愿睁开眼看他。
空立阳把自己的手掌贴在她的脸上，想要因此温暖奈凉冰冷的身体。
“莫莫，你醒醒好吗？”
空立阳的声音已经哽噎，喉咙里面比卡了鱼刺还要难受。
向来高傲的男人，现在只剩卑微。她怕她又离他而去，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冰冷的世界。
“莫莫，我错了，求你不要不理我。求你了...”
“你生气的话，起来打我也行，我绝对不还手，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莫莫，莫莫，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莫莫，我不该对你这样，我错了，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空立阳在奈凉身边耳语，害怕把奈凉惊醒，又害怕奈凉永远醒不来。
莫莫生他的气了，莫莫不愿意醒来，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失去了控制。
只要莫莫愿意醒来，想要怎么惩罚他他都毫无怨言，只要莫莫愿意醒来。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无所谓。要是没有莫莫，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如同六年前一样，他的心里面充满了恐惧，对于莫莫，他总是无能为力。
“妈咪？”
奈莫忆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躺着的人。
那，是他的妈咪？
他急切地跑过来，拉过奈凉的手，冰冷得吓人。
“妈咪！”
他又抚上奈凉的脸，更是冰冷，比死人还要还要可怕。
“妈咪，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奈莫忆摇了摇奈凉，可是奈凉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可能都要误以为奈凉已经离开了。
他妈咪，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我妈咪怎么了？”
奈莫忆气愤地看着空立阳。一定是这个男人！莫莫之前都还好好的，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他还有谁？
面对奈莫忆怀疑的眼神，空立阳无可辩驳，愧疚地低下头，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过错。
如果不是他昨天太过激动，奈凉就不会躺在这里不愿意醒过来。
他站起来，想要拉奈莫忆的手，奈莫忆直接躲过了，谴责地看着他，不愿他靠近。
空立阳的手僵在空中，
“对不起”
空立阳没有任何辩解，只是低低地道歉。
“她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奈莫忆冰冷地看着空立阳，充满了责怪之意。他妈咪没有搬过来之前，都还是好好的，搬过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男人到底对他妈咪做了些什么？
空立阳没有接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本来就是他的错，又有何可以辩解的呢？
“你说话啊！”
空立阳的一再沉默让奈莫焦头烂额，他一句话也不说，他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走上前去，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空立阳，如果空立阳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有必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他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咪在这里受苦。
“我不是故意的。”
空立阳低沉地道歉，满脸心疼地看着奈凉。
不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他导致的？
都已经发生了，道歉又有什么用？
奈莫忆的愤怒，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他冷嘲：
“是不是因为我妈咪不是你心里的那个莫莫，你就不懂得珍惜？”
奈莫忆恨恨地嘲讽空立阳，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屑，不满的情绪爆发，他没有办法接受空立阳对奈凉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
“你说什么？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奈莫忆的话，让空立阳很生气，语气变得冰冷，愤怒在心里酝酿。在奈莫忆眼中，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难道想莫莫变成这样子吗？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莫莫，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莫莫。
“我乱说？呵，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嘴上说着要对我妈咪要好一辈子，实际上只是把她当做别人！”
奈莫忆眼眶都红了，湿漉漉地看着空立阳，笃定了空立阳就是把自己的妈咪当做别的人。
笃定了他的妈咪被这个男人残忍地伤害。
“呵，我也没有想到，莫莫的儿子，原来那么聪明，不知道莫莫要是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早就认识我，是因为她儿子的功劳，会怎么样想呢？”
空立阳被奈莫忆的话气到了，口不择言，他一向很理智，但是这次，他无法接受奈莫忆的这种想法。他对莫莫一片真心，绝不容许别人质疑！
“你不是我的空爸爸！我是不会让我妈咪和你在一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奈莫忆含着泪水，愤怒地朝着空立阳大声吼完，丢给他一个厌恶的背影，头也不回地就跑出去了，空立阳连拉住他的机会也没有。
奈莫忆厌恶的眼神，在空立阳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莫忆，讨厌他了？
他不想这样的啊！他明明不想这样说话的!他只是想和奈莫忆好好说话的!他明明不想伤害奈莫忆的!
空立阳双手捂着脸，趴在奈凉的床边，喃喃道：
“对不起莫莫，我又失控了，对不起，莫莫！我不想这样的!”
泪水顺着空立阳的脸颊，打湿了他的掌心，顺着冰冷的手指，蔓延到手臂。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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