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有导火索？”禾竹抬头问他，大眼睛扑闪着。
沈符弦垂目，不曾回答，发现她的唇似乎破了，指腹轻轻扫过，她疼得一皱眉，脖子往后缩了缩。
“抱歉。”沈符弦为自己昨晚的冲动与粗鲁道歉。
本来都岔开这个话题了，结果又绕回来，禾竹猜他肯定是故意，抬眼瞪他，也不说话，就一直用眼神攻击。
沈符弦被她逗笑了，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怜爱的轻吻她头顶，“昨晚你不清醒，当时我就想，怎么着也得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得到你的同意才行。这会儿你清醒吗？”
他也不知该如何做，如何问，说出来的话笨拙可笑，但话语中是难以掩盖的认真。
禾竹小说没少看，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道：“不清醒不清醒，一点也不清醒。”
“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我若是清醒，你想作甚？”
“我想问问你，是否同意，可以将昨晚的事情继续下去吗？”沈符弦双手捧着她的脸，一脸认真严肃，比他开会时的神情还要庄重。
禾竹是真不懂，为何非要问这个，这难道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我若是同意，你又如何？这青天白日的，难道就想吗？”
“不，不是。”沈符弦连忙否认，“若能征得你同意，我回去就做准备。”
“什么准备？斋戒三日，焚香敬神，沐浴更衣？”
“……嗯，也不是，但也差不多，三日有点短，七日才显得郑重些。”
七日的时间，可以布置一下房间，挑选一瓶上好的红酒，再精挑细选几首浪漫的音乐，气氛这块必须到位。最重要的是，可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练出强健的体魄，争取到时候表现得好一些，至少要让她满意才行。
禾竹：“6”
长休城就在眼前，禾竹再不与他讨论这个，再讨论下去，怕他会写个流程表出来。
城里很多人，随处可见旅游团，有人拍照打卡，有人进店购物，三三两两，好不热闹。
禾竹就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穿梭在人群中，嬉笑声如铃铛清脆。沈符弦紧跟她的步伐，任周围再如何精彩热闹，都无法分走他半点注意力。
逛了一会儿，买了不少东西，沈符弦主动帮她拿着，并没有放进储物袋里，而是拎在手里招摇过市，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看，这是我老婆花我钱买的东西”。
逛了一圈下来，禾竹也累了，找了个馆子坐下来吃饭。
她一直热衷于街头巷尾的苍蝇馆子，家常菜吃起来特别像，反倒是那些高端、昂贵的餐厅，她品不来那些菜式。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不过就是委屈了沈符弦，他那么高贵的身份，竟陪着她坐在某个连招牌都没有苍蝇馆子里，惹得周遭的客人时不时看一眼，还窃窃私语。
“他们好像都不认识你，你是不是不经常离开沽南楼的？”禾竹好奇。
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现在网络又发达，应该整个妖界的人都认识才对。
沈符弦说：“若是办公务，会速去速回，离开久了，怕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趁我不在出乱子。最近几个月陪着你，倒是离开了好几次。不过现在管理更加完善了，离开几天也无妨。”
禾竹点点头，“那地方就那么要紧吗？”
“当然。”沈符弦答道，“沽南楼所处的地方，是人界与妖界的相邻处，无论是从人界去妖界，还是从妖界去人界，都必须经过沽南楼。”
“那好，以后我跟你一起守护沽南楼，那里就是我们的家！”禾竹咬着筷子，笑呵呵地看着他。
沈符弦心知守护那一片并非容易的事，禾竹跟着他，恐怕只有吃苦的份。但仔细一想，在他的守护下，最近两千年沽南楼都算太平，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有个人作陪，也是不错的。”他抿唇笑笑。
饭后又到处逛了逛，天黑前返回了妖王宫，果然又大摆筵席了。
酒水与饭菜和昨日的都不同，每一道都精致美味，但叶牙一直没有露面，听大臣们说，下午时叶牙满脸哀伤，似乎去地宫里见死去的王妃了。
吃完后回房休息，侍女又送来了安神汤，禾竹把不敢再喝，把汤倒进了花盆里。
沈符弦整理了一下床褥，让她早些休息，他则坐在桌边与闻同打电话，闻同正给他汇报沽南楼的情况。
末了，他又多嘴一句，“今日天气异常，午后便一直电闪雷鸣，几乎不曾停过，尊上那边天气如何？”
“我这里艳阳高照，微风和煦，一切都好。”
“那我便不打扰尊上休息了，您在外边多玩几天，沽南楼一切有我。”
沈符弦轻哼，“把我房间收拾一下，回去要用。”
他的房间千百年都没睡过，但每天都有人打扫，上次还是禾竹住的，但自禾竹搬走后，沈符弦便不让人动，一直维持原有的样子，这会儿突然要打扫房间，闻同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尊上，莫非要当婚房？”
禾竹听了后翻了个白眼，嚷嚷道：“闻同大人，你太八卦了，不符合您的身份！”
闻同一听，连忙捂住了嘴，压低声音说：“禾竹小姐也在，哎呀呀，早知就不打扰你们共度良宵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急匆匆的挂了电话，沈符弦一脸无奈，把手机丢在桌上，转头去看禾竹，“闻同愈发没分寸了，他的话听听就好，别当真，早些休息。”
禾竹是困了，一会儿工夫便睡过去，沈符弦则站在窗边，面朝着沽南楼的方向。
妖王宫地势高，视野好，若是白日里，万里无云时，偶尔还能看见沽南楼的影子，但这会儿天黑，大约是什么都瞧不见了。
可他一抬头，却见那片天空之上，紫色的一团云雾，云雾中间是空的，像是倒立的火山口，要将沽南楼吞进去。
沈符弦心想坏了，立即又联系了闻同。
“你去顶楼看看，那雷暴究竟是天气原因，还是其他。”
闻同听他语气严肃，立即往天台跑，等上了天台才发现，那团紫色云雾如张口的巨口，砸下数道雷电，地面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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