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
我...佛...慈...悲...”
...
如来佛偈念完，西天门处众佛陀尽皆露出了悲苦之色。
环绕于天际的梵音佛乐即刻断绝，祥云之上的仙禽灵兽也都遁入了云雾之中。
如来...
圆寂了。
...
天道似有所感，一道无根灵光自如来头顶直照而下，让失去金光的如来法身稍稍恢复了几分风采。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的。
如来法身上的龟裂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原本金色的法身也化作了一尊石像。
失去法力加持的佛像就要往地面坠落，幸好一旁的弥勒及时发现，施法将石像的身形稳住。
alisimen...”
弥勒唱了一嗓子方宇不曾听过的佛偈，顷刻间，众佛陀也跟着唱诵起了梵经。
他们准备恭送如来的神魂回归西天。
然而这些佛陀唱诵了许久也不曾见到如来法身中有神魂飞出，他们纷纷心生疑惑。
弥勒也皱起了眉头，心想难道孙悟空刚才那一棒，连如来的神魂也给灭了？
这似乎不太可能...
...
就在这时，弥勒看到方宇瞬移到了如来脸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座碎裂的石像。
“还不现身么？”方宇淡淡说了句。
然而石像并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如此...那我就请你出来吧。”
说完，方宇抬起手，对着如来的法身轻轻一扇。
霎时间，数道龙旋罡风出现在如来石像周围，这些旋风有着极强的吸力，很快如来那龟裂石像上的石块便脱离本体，被吸入旋风之中。
...
眼看着如来佛祖的遗蜕就要被方宇肢解，西天门处的众佛坐不住了，他们怎能容忍方宇当面亵渎佛祖的遗蜕！
更何况...
他们也知道如来遗蜕里藏着什么。
灵吉菩萨驾云上前，义正言辞道：“天命之子，你这番作为也太过恶劣，佛祖功德无量，你怎可如此亵渎佛祖遗蜕！简直罪恶滔天！”
方宇淡淡瞥了灵吉菩萨一眼，嘴角一勾，笑道：“怎么，急了？不用急，你们这些家伙，我会一个一个解决，谁都逃不掉。”
说到这里，如来法身表面的石块被旋风吸了大半，露出了内里一尊如同黑曜石一般的佛像。
那佛像的面容狰狞无比，眉心处有着第三颗眼睛，身上更是刻满了梵文咒符，一道道深紫色的光华在那些咒符上流动着。
当这尊黑佛暴露而出后，那些佛陀也都噤了声。
方宇嘴角一扯，指了指这尊黑佛问道：“所以，你们佛祖的本来面目，便是如此？表善内恶？虚伪！”
“......”
众佛陀低下了头，领头的菩萨面面相觑，弥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黑佛睁开眼睛看向了方宇。
“凡事皆有阴阳，凡灵皆有善恶。”黑佛淡然道：“大日如来是本座的善面，大暗黑天是本座的恶面，善恶两面皆是本座。只不过世人喜善而厌恶，所以本座平时便以善面示人而已，这又谈何虚伪呢？”
“哼，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方宇冷笑道：“那你身上的虚空腐化之力又怎么解释呢？”
黑佛似乎也料到方宇会问这个问题，依旧淡然道：“天命之子，也许在你看来，虚空里的那位是魔神，邪神，诸天所有生灵皆应与之奋战到底。但其实，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可知道，虚空中的那位只不过是想改变这个世界，而你，却是要毁灭这个世界。所以，你觉得在本座眼里，你和他谁才是真正的魔神，邪神呢？”
“......”
如来的话让方宇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问题，却忽略了立场这个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带着佛宗投入虚空阵营，彻底被虚空腐化，也不想面对诸天重启？”
黑佛点了点头：“蝼蚁尚且偷生，我等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
方宇再次沉默了。
是啊...
他们就只是想活着而已，这又有什么错呢？
站在他们的角度，自己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邪恶魔神罢了。
...
此时此刻，方宇的信念也有些动摇了。
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初衷，到底是对是错，到底有没有意义...
...
就在这时，黑佛闭上了双眼，但额头的第三只眼睛却睁了开来。
霎时间，一束紫光从这第三只眼中射出，笼罩住了方宇。
当方宇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中。
方宇瞬间皱起眉头，想要施展空间神通逃离这里。
但这时一道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担心，你本尊还在灵界，这里只是我投影的幻境而已。”
方宇循声望去，就看到虚空中一颗紫色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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