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说什么?”姚瑶有些意外。
丁寻的表情很严肃,她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
“我……”见她这么盯着自己,他顿时有些支吾起来。
其实他心里在默默地盘算着要尽快带她下山,赶在天黑前到家,否则他们有可能就要在山上过夜。
这时虽然是下午,可是以他们行进的速度和路程来看,若再不抓紧时间下山,等天黑后再想回去恐怕有些不现实了。
“你怎么了?”
“姚瑶,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不下山还没到家天就黑了。”
他没敢说担心要在山上过夜的话,怕她会误会自己想法不纯。
“咳!我还以为什么呢,碎石山就到了,这时候打退堂鼓太可惜了,你不想我带着遗憾回省城吧?”
“……”
丁寻无法反驳,她说的有她的道理,只是这天……
“你看,在下雨了,而且雨逐渐大起来,这会儿下山肯定要被雨淋湿,还不如先找个地方躲雨再说?”
听着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但实际上她已经在四下里找寻。
“看,那半山腰是不是有个山洞?”她惊喜地大喊。
“是,是个山洞,可是……”
他刚想说可是不了解那洞内情况,姚瑶就小跑起来,他只好紧跟在她的身后。
其实,他的担心也并非多余。
碎石山是刚刚临时决定去探的,这个地方,虽说没有什么野兽,但自然环境太不友好。
就好比现在,小雨飘洒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两个人的头发混合和汗水和森林中的潮气,已经都黏在了一起。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别看现在雨不大,这种季节的山里暴雨说来就来,到时她淋了雨生病怎办?
俩人疾步朝上攀登,才到那山洞附近,天就暗了下来,四下里狂风大作,碎石子被风吹得咔咔作响。
“啊!丁寻……”
姚瑶站地位置不平,吓得她双开双臂想保持平衡,却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丁寻顾不上自小骨子里的男女有别那套观念,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护住,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阻挡大风。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山风呼啸,他生怕姚瑶听不清楚,在她耳边低吼。
姚瑶瞬间脸红了起来,这是第二次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这是一份来自他带给她的安全感。
她不害怕了,也忘记了羞涩,一头扑进丁寻怀里,双手紧紧地环抱到他坚实的后背。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丁寻内心扑通扑通直跳,脸烧红了,他怕自己的下巴碰到她,刻意把脸仰起。
“风小了……”
好一会儿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姚瑶抬起头,他也正低下头,四目相对,她立即像触电般松开双手,后退一步,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真,真不好意思,我刚才……”
“刚才风太大了,幸好你抓住我,不然咱俩都会被风吹倒。”
丁寻接过她的话,为她圆场,缓和了她的尴尬。
“谢谢你!咱们走吧,雨点儿大起来了。”铜钱大的雨点打在他们头顶,姚瑶用手遮挡在眼睛上方朝远处看。
“走!进山洞去!”
丁寻牵着她朝山洞跑。
洞口虽不宽敞,但却能容得两名成年人进出,里面看起来不深,大约十平方左右,洞内比较整洁,没有多少杂物。
“姚瑶,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好。”
姚瑶感激地抓住他上衣的后下摆,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俩人慢慢试探着走进了洞中。
洞里比外面温暖了许多,地面平整干燥,角落里还有两个石凳。
丁寻返身走到洞口,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已干枯的杂草,走到石凳旁俯身下去用杂草认真地扫去石凳上的尘土。
“姚瑶你坐着,我找点干草来烧,可以驱蚊虫。”
“丁寻,你别走……”
姚瑶紧张地跟着他,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摆,脸上满是担忧。
“别怕,我没走,草就在那儿。”丁寻一指洞的另一个角落。
那里像是人为堆放的一小垛干草。
“这个山洞经常有人来么?”她好奇地问。
“也许……偶尔会有人上这碎石山来采草药吧,别看是光山,碎石间却生长着一种很稀有的中药材,或许这里是采药人休息的地方吧。”
“哦……”她这才放心了。
丁寻把干草全都抱到石凳前,从包里取出一个打火机把草点燃。
外面乌云密布,天色很暗,仿佛已是夜间。洞中一生火就光亮了许多,姚瑶没了刚才的惊恐,也帮着添起干草来。
草燃得很快,丁寻把所有的干草抱进来,看着洞外的大雨,估摸着没有几个小时都不可能停止,这些草很快就会被烧完。
洞内堆放着一件破蓑衣,看样子很久没有人穿过,拎起来散发出一阵刺鼻的霉味,不过破洞不大,不影响遮雨。
“姚瑶,你坐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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