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让两位女警都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两个相处。
等到了隔壁的套房，秦殊坐在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来的时候我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楚恒也有同感，“事实证明教育和基因真的很重要。”
他垂眸看向苏瑾，“阿瑾怎么看？”
苏瑾脱掉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后回答，“先忽悠回去，这两人对司家来说很有用。”
秦殊立刻来了兴趣，“怎么说？”
苏瑾凉凉看了他一眼，秦殊问他就要说吗？
秦殊被这一眼看了个透心凉，脸上的兴奋也消了下去，他是不是该走？
楚恒觉得好笑，戳戳苏瑾的手臂，“你先说说，我还没跟司老联系。”
苏瑾望过来，认真解释，“他们两个都很聪明，三观很正，于斌虽然空缺了这些年，但可以从武，有力气能吃苦。”
楚恒懂了，看向秦殊，“你查查于淼的成绩怎么样。”
秦殊兴致缺缺哦了一声，他问就被瞪，楚恒问就爽快说了，人与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着秦殊离开，楚恒也拿起了电话，他得想跟司衍联系一下说明兄妹两个的情况。
等待接通的时间楚恒捉住苏瑾的手放在腿上，“我先跟司老联系。”
苏瑾低头嗯了一声，他们这次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司如月和司如月的孩子，现在算是找到了一半，的确该通知司衍。
电话很快接通，楚恒还未说话那边就传来了司衍急切的声音。
“怎么样？是找到了吗？老赵说你问过家里的座机号码。”
这是真的着急，楚恒也没废话，直接道，“兄妹两个找到了，但他们是偷跑出来流浪到黔州的，要重新再去找司小姐，兄妹两个的情况您要听吗？”
司衍拿着手机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皱眉询问，“他们怎么会在外面流浪？”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我还没来得及问。但于斌的态度有些强硬，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司小姐的孩子，他觉得他们是司小姐的污点。”
楚恒捏着苏瑾的掌心，他不想评判什么，但他觉得司衍应该自己去判断，这毕竟是司家的私事，他不干涉太多，那就把自己知道的转告给司衍就好了。
司衍听到这个回答也是愣了好一会儿，从知道小女儿还留有一对儿女在世他最初的想法是血脉相连，是秉着爱屋及乌的想法。
冷静后他又开始纠结犹豫，那虽然是他女儿的孩子，是他的外孙，可那同时也是罪犯的孩子，是女儿痛苦的证明。
他甚至都想过，如果这一对孩子被养歪了，没得救了，他顶多是给一笔钱打发了，算是全了这么一点血脉之情，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可他是真没想到这对兄妹会是这样的处境，没有因为楚恒找过去就迫不及待的认亲想要赖上司家，而是为了司如月考虑，不想成为司如月的污点，更是早就自我否定了自己的出生。
司衍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他的女儿最是乖巧懂事 ，她的一双儿女又怎么会差呢。
司衍艰难开口，“他们多大了，过的怎么样？”
“哥哥叫于斌，二十了，在工地做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在扛水泥，双手都是老茧。”
楚恒叙述着事实，那头却是压抑的呼吸声。
楚恒继续说，“妹妹叫于淼，十七了，在上高中，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阿瑾说于斌十三岁的时候就带着于淼从那里跑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带着于淼流浪，是全国大规模普查后才在黔州落的户。”
哥哥干工地供妹妹读书，司衍抹了抹酸涩的眼睛，“是个好兄长，像他大舅舅。”
楚恒轻轻嗯了一声，“于斌说司小姐是在车上睡着了，而且他打过司家的座机，但接通的人说是打错了，司家应该很早就被人盯上了。”
司衍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想起当年司如月失踪的情况，司机说是司如月自己要下车去买路上的小吃，转个身的功夫就不见了。
现在却是司如月在车上睡着了，那就证明那个司机的的确确有问题。
还有座机号码，赵管家确定没有错，而且家里的座机到现在都没有换过。
既然是没有打错，哪怕是有一点的可能佣人也该告诉他们一声。
这一切都证明司家的的确确被盯上了，司如月的失踪，司少澜的车祸，全都是被人计划好了的。
司衍被这些真相刺激的手抖，手机瞬间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赵管家赶紧给司衍喂下药，替他顺着胸口，等司衍稍稍缓过来才捡起手机重新递给司衍。
楚恒听着那边的动静也有些担心， 司家的情况本来就糟糕，司衍要是再有个什么好歹就更麻烦了。
楚恒安慰道，“司老保重身体，司小少爷还需要您老照顾。”
“我知道。”司衍说话的力气都小了些，他顺了顺气又说，“如月就麻烦你们，那两个孩子到时候一并带回来，我想看看他们。”
“好，我会尽快带他们回京市。”
没有过多的寒暄，楚恒挂断电话后看向身边安静的苏瑾，“晚些再去问于斌具体的位置，我们明天出发过去，处理好后尽快回京市。”
苏瑾挑眉，“你担心那个老头？”
“司家做了很多事，于公于私我都不想司家出事。”
“那你怎么不求我给他治病？之前也没有！”
楚恒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以前是我们还没那么熟，我不好开口，后面我了解了你，知道你的脾气。
而且我是真不知道司家是这个情况，司老的病不受刺激基本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也八十岁了。
现在的话，阿瑾想自然会出手，我不想勉强你做什么，我也相信你，毕竟你都主动开口了。”
苏瑾抿了下嘴唇，“你现在不追根究底的样子好多了。”
楚恒失笑，“我以前话太多了是不是？”
“嗯，特别多，嗡嗡的跟蚊子一样，什么都要问，可吵了。”苏瑾皱眉嫌弃，是真的吵，就很想甩一巴掌过去的那种。
楚恒现在回头想想也觉得挺多话的，他盯着苏瑾的眼眸说，“这大概就是灵魂深处的本能吧，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多一点，想要了解你。”
苏瑾也这么觉得，毕竟他对楚恒的容忍度就挺高的，不然他早打楚恒了，也不会一直待在楚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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