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她从没有被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也从没有人告诉她，她属于她自己。如果这是梦，请让她不要醒来。
许墨已经十八岁了，不是顾灿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她的认知的。
她们也不多说话，季小菊和顾良陪着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顾灿留下来陪她。
许墨只要歪头，看到顾灿在身边，就觉得异常安心。
在许墨住院的第三天，许墨的妈妈终于来了。
顾灿礼貌的打了招呼，就借着出去打水的功夫，把病房的空间留给她们。
“我已经给你办了出院手续，收拾一下回去吧。”许墨妈妈说着就直接开始收拾起来。
“是怕医生告诉我，我是女孩儿吗？”许墨问到。
“什么女孩儿，你怎么可能是女孩儿，都是什么庸医，男女都不分吗？”许墨妈妈最听不得这个。
“可是我已经住院三天了，我都知道了，如果你这么恨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许墨平静的流着眼泪。
“是啊，早知你这么没用，我也不该生下你，既留不住他，也毁了我自己。因为你，我离婚，失业，被所有人瞧不起，就算这样，我还是养大了你，送你去最好的学校，可你怎么那么不争气。”许墨妈妈的情绪也爆发了，直接将花瓶扫到了地上。
上前抓住许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男孩儿，为什么你不能再聪明一点，成绩成绩上不去，才艺才艺学不会，就连长相都比不过那个女人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你说啊，你说啊！”
“大概是我随了你吧。”许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也不挣扎。尽管她的指甲已经抓进了她的肉里。
“啪。”许墨妈妈直接给了许墨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许墨的脸瞬间就肿起来了。
“你不是要跳楼吗？为什么还没死！”许墨妈妈看着许墨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顾灿走进去的时候，许墨就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两边的肩膀上，渗出血迹。顾灿拿了酒精棉签，帮她消毒。
“我是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许墨的声音很轻。
“我也不知道，明天我给你带几本书吧，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想必也能给你答案，如果没有那就是你看得书还不够多。”
“你很怕我死吗？”许墨抬头看着顾灿。
“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你不想活，谁也救不了你。你我非亲非故，我也无法对你感同身受，我怕你死，是因为我知道生命珍贵。许墨，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如果书中不能给你答案，那你就去旅行。”
“去看山，看海，看大漠，看日出日落，去看人间烟火，你感受这个世界，如果你最终的答案还是，你不该来，那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在这之前，你应该先好起来，看看那些罪魁祸首的下场。”
“好。”许墨看了顾灿很久，最终点头应下。
过了一个星期，许墨才出院了。
“走吧，送你回家。”顾灿来接她出院的。
因为网络舆论，顾灿带着许墨直接到了地下车库。顾良开着车来接她们。
“我不回家，可以送我回学校吗？”许墨问到。
“好，不过之前的事，还一直在网上，所以学校附近有很多无良媒体，你自己多加小心。”顾灿提醒她。
“我知道。”
果然顾灿和许墨一下车，就有很多人围了过来。
各种长枪短炮，闪光灯不停的响起，声音嘈杂，吵得顾灿脑仁儿疼。
“请问你就是被霸凌的许墨吗？”
“你可以说说他们为什么要霸凌你吗？”
“他们为什么不霸凌别人只霸凌你呢？是因为你有什么问题吗？”
“长河娱乐的王记者是吗？今年四十三，家中一子一女，您的夫人是家庭主妇。”顾灿走上前，看着男人。
“你怎么知道？”
“你的女儿今年也才十八岁吧，她在学校也是被霸凌的对象，是因为她也有问题吗？你去学校可不是这么说的。让对方十万块钱私了，就为了让你的儿子能够上私立小学，对吗？”顾灿看着他。
“怎，怎么可能，你，你是什么人？”王记者浑身颤抖，顾灿那一眼，他好像看到了地狱。
“今天也是收了康家的钱来的吧，昨天下午三点，万力广场星xx咖啡店，十万块对吗？”
“不，不是。”
“还有xx日报的李记者，小鱼不是鱼，今日看我说，还有你们几位，康家的钱拿着就不烫手吗？如果你们的孩子被霸凌，你们也希望有人问他们，是你有什么问题，别人才欺负你的吗？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受害者有罪了？”
“你是什么人，我们只是报道事实而已。”
“事实？什么是事实？你们调查过吗？你们看到了吗？受害人还在医院生死不知，你们就大肆报道，说他是个两性同体的怪物，青春期的男孩不懂，只是害怕，为了保护其他同学才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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