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干，御书房中已是气氛凝重。
老皇帝看着面前跪着的太子，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朕待你不薄，为何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太子叩首，"儿臣冤枉啊！都是林焱挑唆..."
"够了！"老皇帝厉声打断，"赵清河已经认罪，所有证据都在这里。当年废太子一案，你参与其中；如今又要杀害朝廷命官，意图掩盖真相。这些，你还要狡辩吗？"
太子浑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陛下。"老太师上前一步，"此事事关重大，臣以为应该立即处置，以安朝纲。"
老皇帝点头："传旨，即日起废黜太子，削去封号，永远禁足南峰别院。"
御书房外，林焱与萧瑾并肩而立。他们都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陛下圣明。"林焱轻声道，"这个处置，既给了太子一条生路，又保住了皇室颜面。"
萧瑾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晨曦。十五年前，他的父亲就是在这样一个清晨，被人诬陷谋反。如今，真相大白，却已经无法让逝者复生。
"萧兄。"林焱看着他，"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萧瑾转头："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发现吗？"林焱笑道，"这些日子以来，陛下对你格外关注。现在太子、二皇子都倒了，皇位的人选..."
话未说完，李德全从御书房中走出："陛下宣萧大人觐见。"
萧瑾整理衣冠，正要进去，林焱突然道："记住，这是你应得的。"
御书房中，老皇帝已经让人撤去了太子的位置。见萧瑾进来，他示意左右退下，只留下老太师。
"萧瑾。"老皇帝开口，声音温和了许多，"你可知道朕为何留你到现在？"
"请陛下明示。"
"十五年前。"老皇帝叹息，"你父亲被人诬陷，朕一时被蒙蔽，酿成大错。这些年来，朕时常想要补偿于你，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瑾跪下："陛下..."
"起来吧。"老皇帝道，"如今真相大白，朕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只是..."他看向老太师，"太师，你觉得如何？"
老太师捋须道："陛下是在问储君之事？"
"正是。"老皇帝点头，"如今太子、二皇子都已废黜，朕膝下再无皇子。这大纯江山，该传给谁？"
萧瑾心中一动，但面上不露声色。
"陛下。"老太师道，"依老臣之见，萧大人文武全才，心系天下，正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况且，他本就是皇室血脉..."
"等等。"萧瑾突然开口，"臣不敢当。"
老皇帝和老太师都是一愣。
"为何？"老皇帝问。
"臣生于草莽，长于民间。"萧瑾正色道，"这些年来，深知百姓疾苦。若是让臣为储君，臣必定要推行变法，整顿吏治，改革弊政。只怕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
"好！"老皇帝突然大笑，"说得好！正是因为你有这份心，朕才要立你为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报："陛下！北境急报！"
林焱早就在等着这个消息。果然，这份急报上写着：北狄大军突然撤退，边境危机解除。
"这..."老皇帝有些困惑，"北狄为何突然撤军？"
"回陛下。"林焱出列道，"这是臣与萧大人共同筹划的结果。"
"哦？"老皇帝示意他继续说。
"半月前，臣就派人秘密与北狄谈判。"林焱道，"他们此次南下，本就是受了二皇子的怂恿。如今二皇子倒台，加上臣许诺给他们一定的贸易特权，他们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老皇帝看向萧瑾："这是你的主意？"
萧瑾点头："是。与其兵戎相见，不如以和为贵。况且，边境百姓已经深受其害，若能和平解决，何乐而不为？"
"好啊！"老皇帝又笑了，"林焱，你说得没错。这孩子，确实是个人主。"
萧瑾一愣："陛下何出此言？"
"方才你们在殿外说的话，朕都听见了。"老皇帝笑道，"林焱说得对，这江山，本就是你应得的。"
御书房内一时寂静。过了良久，老皇帝才又道："萧瑾，你可愿意？"
萧瑾深深一揖："臣，愿为天下百姓分忧。"
"好！"老皇帝站起身，"传旨，即日起立萧瑾为皇太孙，待政事上手后，便正式传位于他。"
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当消息传出，朝野震动。但出乎意料的是，反对的声音并不大。一来萧瑾本就是皇室血脉，二来这些年他在朝中形象极好，深得人心。
傍晚时分，林焱的府邸。
"恭喜太孙殿下。"林焱举杯，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萧瑾摇头："在你面前，不必如此多礼。若非有你相助，我又怎能有今日？"
"你错了。"林焱放下酒杯，"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当年那场冤案，今日总算得报。"
"但我更在意的是。"萧瑾正色道，"接下来该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林焱眼中精光一闪："说说看。"
"首先是吏治。"萧瑾道，"这些年来，官场积弊太深。我想建立一个新的监察制度，专门负责监督各级官员。"
"然后呢？"
"其次是科举制度。"萧瑾继续道，"现在的取士之法太过死板，应该增加实务考核，选拔真正有能力的人才。"
"再其次？"
"商业制度也要改革。"萧瑾道，"要让那些像你一样的商人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不是处处受限。只有经济繁荣了，百姓才能真正富足。"
林焱听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天。等着一个真正懂得治国之道的明君出现。
"说得好。"林焱举杯，"这些变革，必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但有我在，你大可放手去做。"
萧瑾也举杯："多谢林兄。"
两人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窗外，夜色渐深，但他们知道，大纯国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朝廷下发新政。整顿吏治、改革科举、振兴商业，一系列措施接连出台。虽然遭到不少人的反对，但在林焱的协助下，萧瑾依然坚定地推行着这些改革。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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