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之上，一层优质铁材紧紧包裹，若非细致审视，内里玄机着实难以窥破。王奎审视一番，未见异样，遂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是时候展现这大炮的神妙威力了！”
恰逢虾少亦在场中，闻听王奎之意，即刻吩咐手下筹备发射事宜。
“轰——”
大炮轰鸣，震耳欲聋，弹丸呼啸而出，划破长空。
此番弹丸较之往昔更为硕大，爆炸之时，威力惊人，景象蔚为壮观。
那模拟的工事在弹丸的轰击下，瞬间支离破碎，王奎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惊叹。
连续两轮试射之后，成效几乎如出一辙，王奎虽对军事不甚了了，但见这些火炮在守城之上颇有奇效，心中自是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意。
然而，待到装车之际，却意外发现炮架竟未在其中。
“还望大人海涵，此等炮架并州亦能自给自足，诸位只需带走炮身便是。”来人赔笑道。
王奎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的确无需在这等细枝末节上白费银两。
“那这黑黢黢的粉末，又是何物？”王奎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堆黑色粉末上，满脸疑惑地问道。
“回大人，此乃火药。”傀征毕恭毕敬地答道，“稍后自会呈上一份册子，上面详尽记载了大炮使用之法。”
王奎轻捋长须，对傀征的回答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恰在此时，一本手册映入眼帘，他信手拈来，细细翻阅，仿佛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
“傀征啊，这火药乃是不可或缺之物，还有这些炮弹，亦是重中之重。”王奎的手指轻轻划过手册上的文字，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
傀征连忙点头，恭敬地回应：“大人所言极是，这大炮之所以威力无穷，全凭其中火药之力。至于弹丸，虽也关键，却只是辅助之用。
当然，日后若有新式弹丸问世，我等定会优先呈献给大人。”
王奎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脸上泛起些许愠怒。
这大炮买来了，还得继续掏腰包购置火药，特么的，买了大炮还要购买火药，否则这不是买了一堆铁回去了吗？。
王奎挑眉问道：“这火药，究竟是何等身价？”
傀征摇了摇头，一脸诚恳：“下官实在不知。此事还需请教平阳县的石酋帅。”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火药的价格乃至配方，于他而言，皆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王奎的目光在大炮上徘徊许久，终是悟出了其中的几分奥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心中已有计较。
事已至此，谈判还得继续。
在傀征的引领下，王奎再次踏入了石力的营帐。
“酋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火药究竟如何计价？”王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脸色也略显阴沉。
石力并未动怒，他深知王奎此刻心中定是五味杂陈，难以平息。
“嘿，王通判，瞧您这模样，心里怕是憋着股劲儿呢。这样吧，每门火炮，我给您配上一罐火药，外加一枚弹丸，如何？”
“你！光是这些火药和弹丸，又能顶什么用？”王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不满。
“哈哈，王大人此言差矣。这就好比您买下个奴隶，总不能连他每日的口粮也让我一并包了吧？”石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巧妙地化解了王奎的怨气。
王奎听了这话，心中的怨气竟莫名地消散了不少，细细品味，石力这话还真有几分在理。
“嗯，你说得倒也在理。那咱们就来说说这价钱吧。”王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似乎对这场交易有了新的期待。
火药的成本与制作工艺，对石力而言，早已是心中的一本明账。
唯独那产量，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迟迟未能突破。
然而，智慧的火花从未熄灭，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寻找硝石，试图以这自然之赐，替代那繁琐耗时、以尿液熬煮而出的传统材料。
古人的智慧，总是能在最不经意的角落绽放光芒。
不久，便有人惊喜地发现，从尿液中提炼出的物质，竟与硝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无疑为火药的生产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倘若硝石真能成为替代之选，那么火药的产量必将如春日之笋，节节攀升，而其价格，也必将如秋风扫落叶般，更加亲民。
“如此说来，”石力面色沉稳，目光坚定地对王奎言道，“一斤火药，定价十两银子，这已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给出的格外优惠了。”
“一斤十两，而每一次发射，便需耗费一斤火药，这……”
王奎闻言，心中不禁盘算起来，那数目之大，即便是他，也不免感到一丝压力。
这样以后打仗的成本就高出许多。
“王大人，您细想，这价位着实不算高昂。其中蕴含的珍稀物料，其价值难以轻易估量。倘若您心存疑虑，大可四处探询一番，定会知晓那些材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石力此言，面不改色，诚挚之情溢于言表。王奎听后，心中疑虑渐散，暗自思量，起初那份人工报价确实公道。
在他眼中，实力之辈往往对商贾之道不甚了了，此番想来，亦是合情合理。
王奎外出时并未携带过多银两，故而只是酌情购置了些许所需之物。
在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物品或许并非不可复制。
正如王奎所预料的那样，石力所制的火药，其工艺颇为简陋。他将样品带回后，不久便被一群匠人琢磨透了其中的奥秘。
那火药中的大粒炭黑与鲜明的黄硫极易辨认，至于那硝石，本就曾是药材之一，辨认起来自然也不费吹灰之力。
既已得知是火药，匠人们便又往其中添了些旁的易燃之物，如此制成的火药，成本与王奎先前购置的相差无几，然而其效用比石力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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