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都快过年了。
舒姣想了想说，“下个月就回。”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先给我说一声，我把你姐他们都喊回来……祠堂前些天修好了，可气派了，你大爷说年三十摆两桌，喊了很多人回来。”
“可以，往大了整，多少钱我给。”
“哪里需要你给？”
舒母笑道：“下半年村里搞养殖，都赚了不少，每家每户分摊，花不了几个钱。年轻这一辈里，你大爷想让你领个头。”
“没问题。”
舒姣一口答应下来。
又闲聊两句，舒姣才挂断电话。
窗户外，雪花密密麻麻的落下，让两侧的枯枝都披上一层银装。
这样的景，在村里看不到的。
“舒总怎么在这躲清闲，好多人都想跟你聊两句呢？”
忽然的，一道打趣声从背后传来。
舒姣回眸看去，是新月金融公司的郑总。
上个月才认识。
半年的时间，她那一骑绝尘的赚钱能力，让天鼎那些经过无数次淘汰留下来的精英们都佩服得不行。
侯天华将她提为副总，他们没有任何意见。
她现在就是顶着“天鼎投资副总”的身份，跟一群业内碰头，喝点小酒、聊聊风向、谈谈合作。
在一群四五十岁的领头圈层中，她格外亮眼。
“郑总说笑了。”
舒姣轻晃了晃手头的酒杯，不紧不慢道：“这不是就等着郑总来吗？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新人焦云，是高你几届的学长，也很优秀。”
郑总拍了拍他身后跟着的男人的肩，“你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我孩子就很想考进去。”
“听说贵公子的成绩很是优秀，我就提前代学校欢迎他了。”
客套两句，舒姣的目光就落在焦云身上。
他看起来不像搞金融的。
不够干练。
倒像个学者，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皮肤白皙通透到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紧攥着酒杯的手指，指头和关节泛着些许微红。
看见舒姣的目光，焦云那双下垂的狗狗眼笑弯起来，“舒总好，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只可惜没缘分在学校遇见。”
舒姣眉尾高高挑起。
她看了眼郑总。
郑总轻咳一声，“你们年轻人有话题一点，我老了，就不掺和了，你们聊。”
他走得飞快。
“学长~”
舒姣忽而失笑，眼神在他脸上绕了一圈，半靠着窗漫不经心道：“才出来工作吗？”
“跟着林教授读了个研，今年才正式进入新月。”
焦云微微弯腰，将酒杯凑到她跟前，“比不得学妹呀，还没毕业，就打了几场漂亮的金融战。”
“新月怎么样？”
“公司挺不错的，福利待遇也好，学妹要跳槽吗？”
“怎么？”
舒姣打量着他，意味深长道：“郑总派你来用美人计了？”
“那得看学妹，肯不肯中招啊~”
焦云指尖轻推着眼镜，气息轻吐，似春风拂来。
这半年来，舒姣在金融界可以说是声名大噪。
她简直就跟她老师侯天华一模一样，投什么赚什么，指哪儿哪儿发财。
她选中的项目，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是亏损的。
甚至于可以说——
低于80%回报率的单，她不接。
而最恐怖的一件事就在于，市面上所有干金融投资这一行的，平均回报率能上50%就谢天谢地了。
焦云也没有别的想法。
他只想从舒姣这，得到一些情报，或者一些项目，能让他在新月站稳脚跟，迅速往上爬。
这种事~
说实话并不少见。
所以前不久郑总找他，暗示这件事后，他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就同意了。
谁让舒姣也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呢？
当然……要是换个人，他可能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想让我中招，学长这样可不行啊~”
舒姣指尖在酒杯上轻敲了敲，“更何况学长想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难办呢。”
“再难办，对学妹来说都不算困难，不是吗？”
“上个季度新月的数据好像不太好看。”
“可不是。否则我怎么会出现在学妹面前呢？”
打直球？
还以为是个羞涩斯文小师兄呢~
舒姣轻笑一声，“学长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学妹喜欢什么样的？”
舒姣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我这个人，不会将公事和私事混淆。”
焦云确实好看。
她这个人虽然也没什么原则，但有一条，并且还是侯天华提醒过她的一条——
不要跟同行扯上任何感情问题。
金融这一行的水，又深又浑，一个个都像是从心眼子上长出来的人。养着这种小情人，都害怕他悄无声息来上一刀。
舒姣养小情人是找快乐的，又不是找麻烦的。
“学妹还真是~”
焦云微微耸肩，“像他们说的那样，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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