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以前开战斗机到高空的时候，曾经打开驾驶舱的顶盖，伸手出去，抚摸过云层，就是这样的触感。
“嗯。那你去不去？”霍绍恒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毕竟当着两个生活秘书的面，这样的举动已经太过了。
顾念之也没阻止，她扭头看向捂着眼睛的赵良泽和阴世雄，笑着说：“好了嘛！你们够了！大雄哥、小泽哥，我们一起去那个小岛上玩啊？看看到底有什么好，让我们的霍少念念不忘……”
她故意这么说，斜睨着霍绍恒的时候，狭长的眼角往上微微挑起，媚色天成。
霍绍恒没有理她，手指叩击着桌面，“大雄、小泽，今天准备东西，明天早上出海。”
“不跟顾嫣然说一声吗？”赵良泽收拾自己面前的材料站起来，“毕竟是她的家，如果不说的话，让她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那个岛是顾家的，他们不问自入，又算什么呢？
顾念之咳嗽一声，朝赵良泽一本正经地说：“小泽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了？我已经被证明是顾家的小女儿，所以那个小岛，我也有份。我说你们能去，你们就能去。不用只挂着顾嫣然好吧？”
一个两个都把顾嫣然挂在嘴上，顾念之有些不服气了。
就像一个家庭里的独生子女突然发现自己要有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一样，总是需要一段心理过渡期的。
阴世雄马上明白过来，笑嘻嘻地说：“念之说得对。那个小岛我们念之也有份，我们跟着念之去她家做客，还要请示谁啊？——霍少，您说呢？”
霍绍恒要的就是顾念之有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不能在气势上输给顾嫣然。
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相处情形，他完全不知道，所以他希望顾念之能够在这件事上强势一点，反正不吃亏就好。
“念之是顾祥文的小女儿，她比我们够格说话。”霍绍恒似笑非笑地扫了顾念之一眼，“先回去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赵良泽和阴世雄先起身走了出去。
顾念之磨磨蹭蹭留在最后，想跟霍绍恒一起走。
霍绍恒收拾好自己的资料和文件，头也不抬地说：“……怎么还不走？”
“等你啊。”顾念之理直气壮地走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袖子，“霍少，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让我把妆容洗掉？你不喜欢吗？”
她自己觉得化得不错啊，照镜子看甚至有几分凌厉之感。
霍绍恒摇了摇头，“不喜欢，以后不要这么化。”顿了顿，他又说：“你以后不要化妆了，就本来面目最好。”
“真的吗？霍少你是在夸我天生丽质吗？”顾念之已经攀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上面，喜滋滋地说：“……我是不是比顾嫣然漂亮？”
霍绍恒：“……”
他垂眸看着顾念之，也不说话，幽深的瞳仁黑沉一片，如同静夜暗渊。
顾念之被霍绍恒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只好讪讪地放开他的胳膊，“问一问都不行啊？霍少，你从来没有夸过我好看呢……”
“你还需要夸？”霍绍恒挑了挑眉，阖上公文包，“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我怕夸了你，我就变瞎了。”
“怎么说？”顾念之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怎么夸了我你就会瞎？”
“……因为你艳光四射，把我的眼睛都晃瞎了。”霍绍恒捏捏她的下巴，“……这样可以了吧？”
原来这就是霍少夸人漂亮的方式呢……
顾念之欢喜地踮起脚，在他脸上啵地一声响亮地亲了一口，“霍少，我发现你夸人的方式蛮特别的，一般人吃不消。”
“你吃不消？”霍绍恒停下脚步，垂眸看她，脸上不动声色，却已经悄悄靠近了她。
“我当然吃得消！因为我不是一般人！”顾念之挥了挥小拳头，极具感染力的笑声在会议室里回荡，霍绍恒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两人从会议室走出来，顾念之的小脸上已经跟涂了胭脂一样，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嫣粉，神采飞扬，所过之处，大家眼里只看见一片艳光，偏偏她还脂粉未施，素面朝天。
叶紫檀见顾念之这幅样子，悄悄对陈列说：“……果然爱情才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啊……”
陈列仔细看了看容颜更盛的顾念之，狠狠下了决心，转头对叶紫檀鼓着腮帮子说：“小叶子，你不化妆也是最好看的，比念之还好看。”
叶紫檀嘴角抽搐了两下，极力抿了抿唇，遏制住自己想将手上厚厚的说明书扔到陈列头上的冲动，努力镇定地说：“陈医生，你还是叫我叶医生比较好。”说着，转身快步离去。
顾念之刚要跟叶紫檀说话，就见她已经走了，忙走到陈列身边，“陈哥，叶医生怎么走了？我还有事要跟她说呢。”
陈列整张脸都是一个大写的“苦”字，他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你们女人的心真是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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