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会是谁？”
“不知道。”萧曼摇了摇头，她仔细回想过那一日的场景，那一日四姨娘本来是想动什么手脚的，但是被沁雪给阻拦了，当时她究竟想做什么？
“舒窈，将军府年宴上，你当时想做什么？”萧曼想不通，直接问四姨娘。
四姨娘痴痴的笑：“刺杀皇帝，以此离间皇帝对将军府的信任。”
萧曼不由得庆幸，她一直让人防备着四姨娘，又在最后关头，替皇帝挡下一箭……等等，四姨娘的目的是刺杀皇帝，那后面的那一箭，真的是要杀皇帝吗？
萧曼示意贺青衣出去，目光灼灼的看着四姨娘，她心底生出一个念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但是又不能让人知道。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萧曼俯身，在四姨娘的耳边轻声耳语，不过片刻，四姨娘极力的挣扎，额头青筋直冒，萧曼眼眸微眯，再次刺了一根银针在四姨娘头上。
四姨娘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肯吐露一个字：“告诉我真相。”
“是……”四姨娘吐出一个字，竟觉得十分痛苦，原本陷入沉睡中的四姨娘突然睁开双眼，瞳孔放大，目眦欲裂，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萧曼神色一变，当即去拔四姨娘头上的银针，只是她尚未来得及拔下银针，四姨娘的脑袋便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安静。
萧曼叹了一口气，背后之人当真是心狠手辣，若是有人触动四姨娘不能触动的记忆，他设下的禁制便会毁了四姨娘。
萧曼拔掉四姨娘头上的银针，起身往外走，有意思，她对四姨娘背后的人愈发的感兴趣了。
贺青衣见萧曼神色有些难看的走出来，当即迎上去。
“问出来了？”
萧曼摇摇头：“把人放出来，送回她的院子去。”
贺青衣有些吃惊：“她给将军下毒，若是将她放出来，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什么都做不了了。”萧曼幽幽的说道，“母亲稍后就会知道了。”
萧曼去书房见萧振，发现萧振一脸的抓伤，当时便愣住了：“爹，你跟母亲吵架了？”
萧振神色有些尴尬：“文昌老狐狸抓的！”
萧曼噗嗤一声笑出来：“久病初愈，第一日上朝，你就跟文相大打出手，这文臣武将怕是愈发势同水火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萧振询问道。
萧曼摇摇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她嘴严得很，女儿不小心把她弄成白痴了。”
萧振听了，神色不变：“你打算装丫鬟到什么时候？”
“稍后就离开。”
“离开？”萧振面色一变，担忧的问道，“又去哪里？”
“府中就交给爹爹跟母亲了。”萧曼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选择开口，“爹爹，祖母她……”
萧振叹了一口气：“放心，爹不会给你祖母开脱，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还不知悔改，不日，我便会将她送回沧州去。”
“爹爹相信四姨娘说的话？”萧曼询问道，老夫人是皇帝的人，萧曼还真有些吃惊，只是这些都是四姨娘的一面之词，不能尽信。
“无论她说的话可信不可信，你祖母确实做了许多错事。”萧振伸手摸了摸萧曼的脑袋，“是爹没用，总说保护你，却总让你受伤。”
“后院本就不是爹爹擅长的地方，你的兵法谋略在后院也行不通啊。”萧曼笑着说道，“更何况，别人有心算计，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出门在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萧振欲言又止，“无论何时，爹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爹。”
“至于你祖母，交给我处理吧。”
萧振踏入上院的大门，心中有些感慨，他有多久不曾进过上院的门了？上次过来，还是为了将母亲送走。
没想到他再次踏入上院，还是为了送她离开。
萧振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念经，萧振便在会客厅等候。
徐嬷嬷进去禀报，老夫人听了，忙放下手中的木鱼，快步走了出来。
“振儿。”老夫人迎上去，拉着萧振左看右看，“瞧瞧你，这段时间，都瘦了不少，这刚醒过来，也不知道多休息几日，就忙着去上朝……你这脸怎么了？是贺青衣弄的，她当真是无法无……”
“跟文相闹了点矛盾，让他挠的。”萧振打断老夫人的话。
“无法无天，仗着他是丞相，就敢如此嚣张的挠花你的脸？”
“他也没占到便宜。”
老夫人听了，心里总觉得好受了些，拉着萧振坐下：“话是这么说，可你这走出去，容易被人笑话，人家还以为你是被媳妇儿……”
“青衣做事一向有分寸，母亲放心吧。”萧振温声说道，“如今，我已经没事了，母亲早些回沧州吧。”
老夫人的脸色一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回来才多久，自己儿子一醒过来，又要让她回沧州去！
“你……你就非要逼死我吗？”老夫人当即怒了，“我可是你娘，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几年好活的，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吗？还是说她贺青衣容不下我？”
“母亲何必扯上她，这件事，是我的决定。”萧振神色不变，“沧州更适合您修身养性。”
“若是我不愿意去沧州呢？”老夫人气怒的问道，“难不成你要将我绑了送过去？”
“母亲，儿子只想给您保留最后的体面。”
“我堂堂大将军的亲娘，二品诰命的夫人，结果被亲生儿子送去乡下养老，我还有什么体面？”萧老夫人怒斥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帝京的！”
“您留在帝京，能抗衡宫中的人吗？”萧振幽幽的问道，“还是说，您打算继续当那人手中的刀，一刀一刀的割自家人？”
萧老夫人面色微变：“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我跟宫中的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又不是老糊涂了，我怎么会害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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